说起最好的电影,可能有很多人会想起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、《教父》,这些曾在某个方面震撼过我们心灵的经典之作。
但如果我们从电影本身来看,或者去查询一些比较权威的电影榜单,就会发现在第一的位置上经常会出现一个名字:《公民凯恩》。甚至还有人根据这部电影在影史的不朽地位,盛赞其为电影界的《红楼梦》。
《公民凯恩》宣传海报可是这部诞生自七十多年前的电影,缘何有这么大的魔力,能折服一代又一代的电影人,登临影史第一的宝座呢?相信很多人都会对此感到疑惑,所以小编今天就陪大家对这部电影进行简单的“私”解析:
电影是一部虚构的传记,讲述了有权势的报业大亨查尔斯.福斯特.凯恩的一生。由他的去世揭开序幕,记者汤普森为了调查他临终时所说的“玫瑰蓓蕾”,去走访凯恩生前时的长辈、朋友、爱人等,通过这些人的叙述,为我们展示了凯恩从一个天真的孩童,变成名噪一时的大亨,再到孤独又苦涩的老年,最终去世,这整个生命历程。
这个叙事模式乍听之下会让我们有种资料片的感觉,就像多个影像化的人物访谈录的堆砌,完全没有什么新意。但注意,这是一部七十年前的电影,年上映,在那个年代,电影叙事学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。
而且这部电影有如“盲人摸象”般的叙事策略是很成功的:由开始部分的新闻片和五段采访式回忆组成。
新闻片大概有九分钟,通过直接的媒体报导式的手段,很浓缩的概括了凯恩这一生的大事件,矛盾的政治形象,他的两次婚姻,巨额财产和堕落的生活,与最终在仙纳杜孤寂隐居的老年,直到去世。让观众对凯恩有了一个简单的概念性印象。
“仙纳杜”周围铁网上的“禁止入内”然后戏剧性需求出现了:记者汤普森被主编派去调查凯恩亲友,以查出凯恩临终时的遗言“玫瑰蓓蕾”是什么含义。
他先去了图书馆,查阅凯恩监护人:撒切尔的回忆录手稿。通过这个回忆录,为我们展示了凯恩的童年。因为母亲以前得到过一个废弃的矿,结果在这个矿里居然挖出来黄金。于是母亲就把五岁的凯恩交给银行家撒切尔监护,让凯恩能去最好的学校得到最好的教育。凯恩也被迫离开了家人与他自由而快乐的童年。
撒切尔去图书馆查阅资料而凯恩长大后,像所有叛逆的青年一样,拒绝接受监护人的安排。他不想接受丰厚的遗产做个二世祖,反而想通过办报,为穷人声张正义。这段倒叙透露着撒切尔对权势的绝对迷信与对叛逆的凯恩的无奈。
童年凯恩第二段回忆就来自凯恩的生意伙伴:伯恩斯坦。一个对凯恩充满崇敬之情的人。通过他的回忆,我们看到了年轻时意气风发,睿智而富有才干的凯恩。把濒临破产的保守报纸《询问报》变成一家充满活力,有侵略性,有原则的报业巨头。拥有巨大政治影响力,还与总统的侄女埃米莉订婚,完全的人生赢家形象。
第三段回忆是凯恩唯一的朋友利兰。这段回忆完全以朋友的立场,为我们展示了凯恩从创业初期的激情彭拜,逐渐变成一个狂妄傲慢的中年大亨。这期间经历了第一次婚姻出现裂缝,认识情人苏珊,年竞选州长,因为绯闻曝光失败,离婚、再婚,硬捧第二任妻子苏珊去当歌剧主演,直到与利兰决裂。
所以,利兰对凯恩的评断,是依照他对凯恩诸多行为的看法,而非仅仅根据凯恩个人的言谈,还原了从朋友角度来看,最真实的凯恩。
凯恩的朋友:利兰第四段回忆是凯恩的第二任妻子苏珊。她讲述了自己在凯恩力捧下不幸的歌剧生涯,没有歌剧才能,硬被捧为主角,遭到无数评论家的诋毁与批评。这段岁月是不幸的,以至于她选择自杀,被救下后与凯恩半隐居在仙纳杜,最后因为无法忍受的孤寂离开凯恩。
从恋人的角度,苏珊为我们还原了一个完全不懂得爱为何物的凯恩,他只会笨拙而充满控制欲的去爱,却从来不懂得与人的交流。
苏珊为凯恩唱歌最后一段回忆来自仙纳杜的管家雷德蒙。他描述了凯恩孤寂的临终时光,还有他听到的几次“玫瑰蓓蕾”。这段回忆很短,直接通向故事的终结。给电影带来一份宿命般的悲剧感。一代大亨老而失意的晚年。
所以这种“盲人摸象”式的戏剧策略,他接近于第三人称叙事,但又并非处于全知全能的视角,每个人的叙述都是从自己的角度,都是片面的。就像盲人摸象,每个人只能摸到一点点,但通过他们每个人摸到一点,我们可以拼合出一个相对完整的凯恩的一生。
这方面,《罗生门》的叙事结构很明显有向这部电影学习,但《罗生门》更进一步,从每个人所叙述内容的不同,展示了人性中的利己主义,让叙述的各方都具有更强烈的个人色彩。
但为何我们不会认为《罗生门》比《公民凯恩》更经典呢?不仅仅是因为《公民凯恩》诞生的时间要早,更多的在于《公民凯恩》是一个时代电影的集大成者,他在叙事,摄影,剪辑,光线运用,机位构图等更方面都做到了那个时代的极致,成为每个电影从业人员必看的“教科书”级别的典范。
经典的深焦广角镜头是的,他并非有多么令人瞩目的创新性成就,拿摄影来说,影片中大量应用的深焦镜头、低调灯光、以及其他各种摄影手法,都并非是首创。只是在这之前,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,做到如此完美。正如电影学者安德烈.巴赞形容这部电影为“方法之论述”,因为其技巧变化如百科全书般渊博。
通过两面镜子显现出无数个凯恩而且时至今日,再也没有哪一部电影,能如《公民凯恩》般,在各方面做到集大成。或许可以在某一方面做到创新,如《低俗小说》的环形叙事,《八部半》中令人炫目的各种机位调度。但综合来看,它们都不能做到镇压一个时代。
而《公民凯恩》,这部由奥逊.威尔斯拍摄的经典之作,却因其电影本身意义上的“完美”,即使现在看来,也依然足以震撼人心。在电影史上,它是不朽的,正如在文学史上,《红楼梦》的不朽地位。
奥逊.威尔斯私以为:
有很多人认为最好的电影是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但这个最好是因为其“救赎”的主题思想给人们带来的共鸣与思考。而从电影本身来说,或者从电影史的地位来说,《公民凯恩》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。虽然它的很多技巧在现在看来并非新潮,有些人会说:“推崇这部电影的人都只是人云亦云的附和者。”但正如一件文物,你能说现在的制造工艺可以轻易仿制,就否认其真正的意义吗?显然不能。《公民凯恩》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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